树梢枝丫受冻落地,路上越趋冰寒。
与罗贯中、施耐庵分别之後,刘冰两人便骑著两匹轻骑往少室山方向前进。
施耐庵本想与刘基说啥冰玉洁并不清楚,面对他这种口风甚紧的人想套话也套不出来,试探之後只得作罢。
冰玉洁对刘基隐瞒寻找妻儿之事感到很不痛快;不论知或不知,她都很不痛快,但他酒醒之後,似乎也忘了在偏房时的事,为免难堪,她便也不再提。
两人骑马行著,突见赭红的朱家帜标迎风飘荡著。
此地离平江有段距离,却是应天到平江必经之地,队伍的後勤补给也是得要经过这,会见著朱家的士兵,并没啥好意外的。
「┅┅爹爹,你不想去瞧瞧主上这仗打得怎样了吗?经过应天时看来,主上还未攻克周国呀。」
「依照我的方法,要攻下周国的确需要不少时间的。」
「既然瞧见了,便去打听个消息吧?」
「也无不可。」刘基终究是朱家阵营支柱,说不担忧,可是骗人的。
不久,冰玉洁策马而回,神色匆忙,一辆马车随著他直驰而来,好似急著救人似的。
刘基瞧她神色,顿觉不妙,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涌上心头,接著一阵天旋地转。就在昏眩之时,忽见冰天雪地之中,一尾赤色幼龙躺在血泊之中,胸前一道鲜红如泉涌出,气若游丝的哀叫著。
这种神兆,刘基已非第一回见著,但朱、徐、常三人现今之武功来说,周军之中应无可批敌者,若要受伤,也轮不到这三人才是,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骑术精湛的冰玉洁到他眼前,竟如同新手般险些从马上掉下,脸色比雪还白的道∶「爹爹,坏、坏了!朱┅┅朱元┅┅」
刘基惊从幻觉之中转醒,脚在马鞍上一踢,飞仙般飘落於马车之上,身子如游鱼般从窗口转进马车之内。
马车之内正是脸色死白的朱元璋。
◎ ◎ ◎
将兵力分散,针对不同的城门口总进攻,的确是最能最快攻下平江城方法,不过三日,徐达、常遇春三将已攻破葑门、虎丘,沸天震地冲入城内。
平江城城中有城,远望像是个「回」字,内城才是後期建造的,冲入第一道城,已有许多老旧的巷弄。
铁蹄落在石砖铺成的路上,更如战鼓狂鸣。
「投不投降!投不投降!」一入城,常遇春更是杀红了眼,周士兵无力招架,个个或少脑袋,或受腰斩,其实根本连投降的机会也没有。
此刻常遇春经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木门方打开,常遇春虎枪已刺了出去,却听一声金鸣,常遇春枪头一斜,并未刺中开门之人。
「谁敢挡老子!」
常遇春虎枪狂扫,对方竟然连挡两枪,大声喝道∶「常将军,回神!」
这时常遇春才发现挡下枪头的,却是博友德。鄱阳湖之战後,博友德无去无从,便继续跟随著朱家士兵打天下。他辛勤练功,虽比不上徐常两将,但在两人手下可过五十招。朱元璋见他颇为上进,是如获至宝,决心倾囊相授,在扫荡周国势力中,博友德也证明他并非凡夫,
常遇春神色回复,道∶「都不小心杀倒性起啦,差点连乡民也宰了。」
双腿如面条般摊在门内的,是一名脸带惊惶,白发苍苍的老妇。
常遇春脸带歉色,一甩缰绳欲行,却忽闻背後一阵男子的惨叫声,他大惊转头,却见那拿著菜刀的「老妇」小腹已被傅友德长枪贯穿。
博友德未语,常遇春虎枪回旋,掠过老妇脸前,老妇的脸彷佛裂成两半落下,却见脸下还有一张脸,是经过扮装的忍者。
「他妈的,这种把戏搞不完!」
「常将军,是我疏忽了。」
危机方除,突闻弓弦震耳声自上方响起,满天箭雨落下,博友德右手一滑直握枪末,将枪当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