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藉著手腕画圈便扫下无数羽箭,连坐下也保住性命。
可惜附近朱兵可没那样好运,受到由上方而来的羽箭,只能勉强拿盾牌挡著,反应慢些的便落马了。
常遇春在博友德後方,道∶「顶著!」虎枪立地,左手抓起套在马鞍旁的长弓,左手同时抓起背後五把羽箭,弓张,箭扬,「穿日神射」朝上疾射而出!
只见空中画出五道长痕,躲在内城箭塔的箭手立即倒下,塔内地板上多出几点自墙上破孔透入的光芒。
「去!去!去!都给老子去找阎王去!」常遇春抽箭急射,无数羽箭接连射落箭塔上的箭兵,众军紧跟著将军反击,终将这波攻势瓦解。
两将在城内劝降,若是不从,便杀之,不久之後,在城内冲杀的徐达等将军也与他们会合了,此时瞧来,一片人海俱是赤色大旗,彷佛这平江才是他们的城。
「城中之城不过如此,号令士兵带著攻城锤进来,他们有几层,我们便攻破几层!」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道∶「降了!我们降了!周国降了!」一名在内城的士兵拿出白旗,不断挥舞著,好似再慢一点,命便要丢了。
内城上数枝白旗接连举起,就像一颗梅树上的花都突然绽放,对朱家士兵而言,这也确是值得欣赏的一刻,剩下的方国珍不成气候,明玉珍虽据蜀地却不出兵,这场胜利打下,中原可谓是尽归朱元璋!
「他们投降了?可是为什麽他们旗帜会举得如此之整齐?好似已经先准备好了?如果早就准备投降,那麽我们突破入城时为什麽还攻击?」徐达到底是徐达,不与士兵们起哄,神色凝重道∶「先将朱文正放出来!」
不多时,只见著一条消瘦人影自内城一道城门蹒跚走出。他两颊凹陷,满眼血丝,眼眶附近黑得彷佛涂了一层墨,身子好似矮了五寸。
徐达见著他,便立即认出这是真的朱文正。一般易容术并没有利害到足以预算出一个人病态的模样,而那瞧见熟人亲切眼神,更是做不来的。
「阿正!」其实徐达还不敢松懈,虽不知理由为何,朱文正帮助周军已是事实。
朱文正走几步,突然跪下来,嚎啕大哭,道∶「我┅┅我对不起阿叔啊!那张士诚是真的小人,要他人假扮为我的模样,败坏我在应天的名声,逼我出走应天之後,又用雪中送炭的姿态诱我入周国,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呀!」
常遇春气得连子都翘起来了,道∶「你既然都知道对方计谋了,为什麽都不想方法出平江,为什麽还把军师教你的兵法传授给周军!」
徐达缓道∶「罢了,平安无事便好,我带阿正去找大哥,你们撑住场面!」
徐达拉朱文正上马,单骑出城,马行如龙。
在城外木塔上观战的朱元璋一见著载著朱文正的徐达时,一双眼睛便发亮了,直从数丈高的高塔之上跃下。护卫们虽知他会武功,但见著他这番鲁莽,也不禁心惊胆战。
马停後,朱文正滑下马来,落地之时不知是身子不稳,还是心怀愧疚,立即跪倒在地。
朱元璋喜逐颜开道∶「阿正,你┅┅你终於回来啦!」
朱文正哭红了双眼,低头跪地,卷著身子。
朱元璋脸色突然一变,一拳从朱文正脑袋瓜子敲了下去,道∶「你这傻孩子,在想什麽?怎麽会跑去周国了!」
朱文正没有回答,只是哭著,身子不时一抽。
朱元璋心儿也软了,道∶「阿正,你瞧来瘦多了,来,让阿叔瞧瞧你。」这是近乎慈父的长辈问候。
朱文正头抬起来了,朱元璋见著他时,笑容却忽转讶异。
鲜红落地瞬间晕开,洽似朵朵朱梅落地。
朱文正手中匕首已没入了他亲叔叔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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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
事情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