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学士府。
学士府乃是大学士的府邸。这间学士府正是刘基受封为大学士之後所建立的,玉阶彤庭,神工意匠。
刘基并不喜府邸如此堂皇,但朱元章认为学士府定然要有该有的气派,否则那些不看内涵底蕴,只看表面功夫的乡民百姓又怎会懂得尊敬?刘基知朱元璋出於好意,便依他意思了。
此刻,一清与一静正坐在这辉煌气派的大厅圆桌旁,与刘基议论著一海大师之事。
「现下全国百姓也都帮忙寻找一海师弟了,为何又找不著呢?」一清不禁眉头轻皱。
「这有两种可能。」刘基略加思索,比指道∶「第一,一海大师特地隐密身形,令天下人都找不著他。第二,一海大师人并不在大明之内。」
冰玉洁对一海大师失踪之事已是意兴阑珊,但刘基说话她自然会听著,不住问道∶「一海大师下落不明,为什麽不会是惨招毒手呢?」
一清与一静闻言瞠目结舌,刘基笑道∶「一海大师之武功天下少见其右,易筋经与洗髓经兼修,要以毒杀之亦是难事,如何招人毒手?」
一清与一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刘基也知一海大师的确可能意外归西,但也不忍打击一静一清。对少林寺只能帮多少是多少了。
冰玉洁道∶「这事到了现在还没头绪,也真是怪极了,罗贯中不是也在帮忙吗?以他和乡民们『人肉收寻』,又怎麽会找不著?」
一清愁眉不展叹了口气,闭眼片刻,忽道∶「一海师弟若不在大明,难道是去了北元?」
刘基道∶「┅┅的确有这可能。」
一静惊疑道∶「怎麽可能?一海师弟绝对不是会出卖汉人的人。」
「一海大师为人正派,但亦有可能被元人所骗,去了北元。」
一静又想了想,抚掌道∶「是呀!老僧怎麽没有想著?」
「两位大师放心,待大明攻下北元,便知一海大师究竟在不在北元了。」刘基心中其实对这件事已经有一个底,但他并不望事情如自个儿所想。
一清道∶「待大明攻下北元?北元现下虽不若以往强盛,但要大明要攻下北元亦要数年光阴的啊┅┅」他瞧著一静道∶「师弟,不如我们与明军一同北伐吧?沿路打听一海师弟的消息应是比较妥当的方法。」
冰玉洁道∶「北伐?一清大师也要上场杀敌?」
一清叹道∶「不杀,只救。救受伤的明军,救投降的元军。」
刘基亦不拒绝,道∶「一清大师既然有此意,那我便与皇上说去。」
冰玉洁瞧著刘基宽大背影,感到一阵哀戚萧索。一清一静为寻找师弟舟车劳顿,刘基为寻妻子下落更是费尽苦心,而她呢?她想要寻的东西可有著落?
◎ ◎ ◎
朱元璋是一清以易筋经所救,一清如此之小的请求,自然答应。北伐计画拟定,大明朝发兵,开启明朝史上第一场战争。
血落乌啼尸满谷,断剑残焰映馀辉,由於徐常两人领军的明军一路势如破竹,轻易收复山东。
攻克山东後,明军目标便是河南。以往在白莲教,刘基曾经领著白莲教徒与武林盟一同进攻汗八里,但那是为了以小搏大所做的赌注,现下明军阵容浩大,要攻下北元绝非难事,是以他改采个个击破,确实削减元军武力的做法。这种方法虽然不能一举灭敌,但是能有效的让损失降到最小。
「遽闻防守河南第一道防线洛水城的,乃是梁王阿鲁温,此人颇具将才呀。」夜间挑灯,密探与众将领在营中商讨战略。
「阿鲁温的确具备将才,但相较徐常两将,亦是远远不及。」刘基徐徐道。
「可是洛水城前的洛水河是一天然的屏障,若是我军被人来了一个『击河半渡』,恐怕损失也不浅啊。」冰玉洁道。
「常将军一路担任前锋,战不不胜,可有想法?」刘基问道。
「想法?我瞧这洛水水势像龟般慢,就在号令属下打造这种木箱子,便是要在玩他一个奇兵战术呀。」
「木箱子?」冰玉洁问道。
「长五尺,宽高各两尺的木箱子,八个角都有上锁链的,这是我从以前鄱阳湖之战时所想出来的战法。」
刘基呵呵一笑,道∶「常将军果然今非昔比,应用与反应非同小可。」
冰玉洁摇头道∶「又在打哑谜,装神秘了。」
刘基与冰玉洁详细解释常遇春所创出来的法宝,冰玉洁听得一愣一愣,愣的倒不是法宝功用,而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