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无咎迅速的迫近程无逸一丈之距,双手虽费可他还有双脚可用,但见两人你来我往,劲风过去更是带起碎裂的衣衫飘飞,只听蔺无咎一声断呵,“铿!”的一声,两人动作俱是一停,程无逸手中‘厚土剑’终于是没入蔺无咎的胸口之中,又是一番彼此对视,程无逸却是轻唤一声:“蔺师哥!”只因两人方才交手,程无逸发现蔺无咎最后时刻所使的竟是儒门之中的武技。
蔺无咎手腕一翻转,那一把抓在程无逸剑柄之上,却是抬头看着程无逸的眼睛,然后缓缓说道:“今日之败师哥我输的心服口服,或许真如师傅所说,我这一生都是败在心性狭小,没有容许人之量,素来自缚英雄了得,可前有商恨雨、李胜峰,如今又有你。”便听一声轻叹,然后蔺无咎闭目无语,那脸颊之上已没了血色,只见蔺无咎嘴角喃喃却是发不出声,
程无逸看着那微微歙动的嘴唇,这才明白原来蔺无咎说的原来是——“今日虽是一败涂地,可便是死,也当有个死的样子。”这该当算是在悔过吧,看着今日罪首已然逝去,程无逸却是拦住蔺无咎的肩膀,便是对蔺无咎记恨至深,可多年相处,程无逸心中却也一阵难过,蔺无咎的尸体渐自冰冷,程无逸想说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是这一番话却是郁结喉咙之中。
程无逸忽然想问一声,是否人存一世便是一场悲苦,即便是稷下学海之中有着那么多的典章文物,存了那么多的圣人教诲和经传,可为何蔺师哥仍是误入歧途,这活着难道是为求一个欲壑之埋,有人为一己之私,有人为天下之谋,此时此刻蔺无咎已然身死,可程无逸心中那蔓生的愤恨却是不消,甚至是渐自盘根错落,这时程无逸不由得看向昏迷不醒的沈彦尘,到底存身天地间人生何求,为何有着那么多的冠冕堂皇之说,但终究藏不住的却是一场残酷,为何萦绕人身侧的多时恩仇怨怼的纠缠不休。
就在这时却听‘咔嚓’一声巨响,那藏书亿万的瀚海终于是在火海之中倒了下来,场中之人皆是转目而视,火色不熄燃的正旺,那高耸的瀚海却如朽木一般落下残椽废瓴,这燃烧着的木头、残骸皆砸向瀚海之下的未平宫,程无逸就此一望,只觉着为燃烧着的、不住坠落向未平宫火像是自天空之中而来一般,哐啷一声,终于这燃烧了整整一天的瀚海终于倒了下来,而这仍自燃烧着的建筑残骸就倒向了未平宫。
那自未平宫而出的周子期也不惊慌,叹息一声之后,也自看着那不住倒下的瀚海,忽然间却是有一条人影自稷下‘数部’所在天机阁方向急掠而来,周子期沉吟一声,却听刘易阳道:“胜峰,怎会事胜峰?”朝着天机阁疾驰而去的正是号称儒门‘武极天锋’的李胜峰。
只见李胜峰左发一掌,右发一掌,将那落下之焰火排飞,人在半空之中更是借力于这不住落下的瀚海残骸,几个起落已然是越过那未平宫之前的石刻麒麟像,单单是这轻身之术已然可见武道虚实,刘易阳见此情形心有不解,忙对着周子期道:“师傅,此时…”实在不知李胜峰为何要跃入未平宫中,口中语气更是露出心中的疑惑,周子期低语一声道:“到底此时可此,仍是个天下未平啊!”
就在周子期说话之刻,那李胜峰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众人心知其只怕已是进入未平宫之中,白城轩却是看了一眼周子期,有望了望未平宫,低声道:“到底不愧是号称儒门‘武极天锋’的李胜峰,只是未平宫隐世千载,也不是你李胜峰能轻涉之地啊。”
白诚轩的话语刚毕,便听未平宫方向传来一声沉闷之响,见李胜峰身形竟是倒飞而出,似是被强大力量震退飞出,场中亦如程无逸、刘易阳、宸素心这等眼力之人,却都是看出李胜峰右手之上拿着半片残缺的龟甲,三人虽非稷下‘数部’出身,但都知这龟甲只用皆在占卜之上,未有白诚轩、周子期却是知道,其实李胜峰正是被着半截残缺龟甲振出未平宫。
白诚轩心知便是自己全力施为,只怕也难以靠着半片龟甲便可将李胜峰振退十丈,白诚轩不禁眉头一皱,而未平宫中之人能借半片龟甲驱出李胜峰,这人可说是自当年夜闯禁宫之后所见武道击技最为高绝之人,却见李胜峰看着手中那半片龟甲,缓声道:“‘七贤者’之中的…‘易以知命’!”
就在这时,昏迷良久的沈彦尘也自睁开双眼,然后他看到明璇的脸,两人四目交接,沈彦尘不知少女为何会在这里,然后开口道:“是你!”,连日以来沈彦尘屡遭磨难,可看着少女,这一句‘是你’之中却是有种一种喜悦。
少女笑道:“是我,我找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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