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浪花拍打着峭壁,在悬崖上打出一片又一片的后的阳光中碎成一片闪闪发亮的水珠。峭壁的上面,两百名手持燧发枪的“骑兵”在快速运动着。
这两百人骑着膘壮的战马,穿戴着制式的灰色军装和黑色皮靴,背上都扛着一支精巧的南海燧发枪。两百人中间护着一部套四匹马的战车,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那粗海布盖着的战车实际是一门小炮。
这支部队在运动中保持着高度戒备,背插小旗的十几骑斥候在四周侦探,巡查着周围地境。
实际上,这是改水营的一次突袭训练,从三个登陆点越海抵达辽东半岛,奔袭八十里外的南汛口。这支小部队,是抢在前面地骁字旗第二司。
一个斥候冲了过来,他拔出了背上的改水营斥候旗,离队列还有百米时在左手上挥舞了两下。士卒们确认了他的身份,让出一条路来让他直接骑到了这两百人部队的“千总”面前,
“报!前面十里就南汛口,无敌兵,有逃亡辽民数百人聚居。南面第三司在我司右翼,距离二里。”
骁字旗第二司的千总点点头,他回头看了看,两百骑火枪手的胸甲头盔在阳光下照出一片耀目的雪白。长年的强度训练和充足营养下,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强健彪悍,而夜校文化课和丰厚的军饷也让他们士气高涨。
千总相信:己会赢得这次训练第一名。
“加速前进,抢在第三司前面到达汛口!”
口原来是大明东江镇的一个前沿碉堡,不过这些年东江镇体系混乱自相攻,这+=堡早就荒废了。现在后金和明军注意力都在京畿,人烟稀薄的辽东半岛没人管。在这种背景下,改水营大胆踏上了辽东半岛举办了这次强渡突击训练。
第一个到达南口地“司”晚上可以加餐。每四人加烧酒一壶。野味宴席一桌。当然不只是加餐地奖励果在训练中把别地司比下去。能够加获一门步兵支援四磅炮。增强“司”突击火力。不但如此。还能够让东王在大会上表扬几句。这会让这个单位更有荣誉感。
从物质~神地奖励训练中地诸将士使足了劲。他们朝第一名发起了冲击。但事情总是不遂人愿。关于竞争者地坏消息很快传来:
“报。勇字旗第一司出现在右翼。旗总常文广亲自带队走岔路越过了我旗第三司。现在冲向南汛口。”
身材高大地千总眼睛一瞪声骂道。“吊子日地常文广又玩阴地!他像个旗总么?老子拼了!全司突击!最快速度进入南汛口!”
“东王说了。抓来一个辽民一两银子。兄弟们。给我冲!”
两百士兵齐声大呼。策马往演习训练地目地地冲去。
骁字旗第二司三里后的海边平原上片旌旗招展,原野上驰过一片整齐得有些骇人的骑兵队列。这是秦明韬率领的中军精锐,也在快速向南汛口前进着。这次演习性质的训练秦明韬很重视,李锦熙等几个谋士也跟随其中。
秦明韬对全营的表现很满意——今天看下来,这次演习很成功,五千战兵都掌握了基本的骑兵突进。如今改水营有近万马匹,算战马的话也有五千匹:够在必要时候发起长途奔袭,打击敌人的核心区域。
看了看西面的海,秦明韬又想起什么,向李锦熙问道,“那孔有德说起曹文诏就变色将真有如此悍勇?”
李锦熙想了想,说道“这人是大同人,这两年在西北讨伐流民军率三千辽骑在百万流贼中纵横突砍如入无人之境。此人不但勇毅,更善于用计多次用诈击破敌众,实在是千军难求的良将。如今大小流贼闻“曹”字而色变,像绵羊一样被他四处驱赶。”
“如今他的三千骑军就快抵京,我怕殿下在京畿的谋局…”
秦明韬想了想,只问道,“那曹文诏和皇太极打过没?”
李锦熙始终不太习惯南海五王不同于常人的一些用词,比如把黄台吉叫为皇太极就让他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这是后世对黄台吉的习惯称呼,只觉得一群辽北鞑虏,为什么冠上“皇”这样的高贵称呼。但既然东王习惯这么说,李锦熙也只有改口,
“曹文诏久在辽东,在熊廷弼、孙承宗手下都干过。和鞑子打胜多败少,但他以前位职低,倒也不引人注意。和皇太极…他没有直接交过手,不知会是怎样情景。”
秦明韬点了点头,默然不语。骑了几百步,李锦熙又抱拳说道,“还有一人,殿下也要留意。”
“哦?哪个?”
李锦熙脸上有些阴森,沉声说道,“卢象升。”
突然听到明末名将卢象升的大名,秦明韬愣了愣,看着李锦熙问道,“上次你说认识他。”
李锦熙点头称是,说道,“在洛阳求学之际有数面之缘…此人幼学经纶少学武略,文可以做一笔锦绣文章登堂答对,武可以百步穿杨行军突阵,实在是当世人杰。上次黄台吉入关他募万人勤王受崇祯嘉奖,后来任大名三府兵备道,专事练兵。”
“前番听说他已率军北上勤王。有此人在,京畿之局或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