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尖,是个人就想往东宫扣屎盆子,来以此飞黄腾达,这最能惹祸的三弟可千万不敢乱来呀!
“大哥,放心!他们认不出我的!”
说着,我从床下抱出一堆衣服,当着几个兄弟的面,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脱了,噌噌穿上拿出的!
直拖到脚下的粗布棉袍,长长大袖甩着,腰间黑布带扎着,蓝色缠头,面上抹着灰土,我就这样站在那儿,叉着腰。得意地看着几个兄弟,“大哥、二哥、四弟、五弟,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
“三哥,你太厉害呀,我都认不出来了呦,教教我!”使劲拍着肉巴掌,五弟隆业一脸不信与兴奋,满是勤学好问模样!
大哥成器、二哥成义看着我道“三弟,东宫可又才加了侍卫,你这怎么出去呀?一旦……”真不希望三弟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我连忙提醒道:“大哥、二哥,你们忘了,东角门儿守卫王成可是王公公(父王旦贴身太监王忠)亲外甥,那人不错,我早死乞白赖央告人家好几回了,人家也应允了,让我悄悄进出,我一个小孩子不显眼,不容易惹人发现!”
二哥成义不死心,又道:“三弟,你知道刑场在哪儿?”他们这些几乎整日待在王府的王子们,对那神都的街道,可是两眼一抹黑的紧,他就不相信他这三弟能找到刑场所在!
我是不知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我想做的事儿,就能做到,我笑道:“二哥,满大街的人,随便找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杀人腰斩这种大事儿,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在哪里吧?”我说的随意,只是连我也从来没有亲自问过路。
“三弟……”大哥成器还想说什么来阻拦,却被我生生打断!
“大哥、二哥,你们难道不想去送送裴、范二位大人!”这两位因为和东宫父王旦走得近而无辜遭难的人,当然该送送。
大哥、二哥说不出话来了,四位兄弟只能默认我的离去!
“三哥,要小心啊!”这是四弟隆范在喊。
东角门,侍卫王成挥手让我快走,“王成大哥,谢了啊!”我小跑扭头作做口型谢道。
神都大街,人山人海!
“走,看看去!”
不少人都兴奋地向一处跑去,杀人腰斩这种血淋淋场面让这些胆大的男人感到兴奋、刺激,也会成为他们今后炫耀自己的资本,而那些妇人们,则是为了趁机抹几滴眼泪、尖叫几声,来向人们表明她们的博爱、弱小,当然,还是有明事理的,小声叹着奸臣当道,祸国殃民!
“倒不用问了!”正了正缠头,挽起长长袖子,如一爱凑热闹放牛小娃儿,我跟着人流向前跑去!
看到了,看到了!
囚车十字木桩上绑的不是两位大人吗?
裴大人,范大人,你俩咋成了这样了?看着裴大人那双充血无神望向高天的眸子,我心痛若死,这还是原来那位风趣幽默而不失文雅的裴匪躬大人吗?你们到底经受了什么呀?
武承嗣!来俊臣!你们该死呀!
我使劲向前跑着,和人群一起向囚车旁挤着,只希望裴大人能看我一眼!
“裴大人,裴大人,我是小三郎呀!你看看我,看看我!”
近在咫尺,看着那双脚流脓滴淌鲜血的裴大人,我低低急促说着。
“啪!”
“退后!退后!”
一枪杆子狠狠砸在我头上,疼得我眼泪直流,囚车旁军士们大声吆喝着,抡着枪杆向挤来的人脑袋上打枣儿般啪啪打去!
“混蛋!”“**真打呀!”
捂着脑袋,叫骂着,如海人众向周围退去,却死死跟着囚车,他们还没得到他们想要的片刻,没见到人身两分鲜血喷溅的这一瞬间,他们那颗冰冷的心是不会彻底兴奋起来的!
裴大人,裴大人,看我呀!跑在囚车最前面,我渴望地看着裴大人,期待着他那眸子不在无神……能低头看我一眼!
可没有,怎么办?怎么办?
有了!
“啊——,踩死我了!”
有着未脱稚气,我大叫了一声,期待着看着裴大人!
痛,痛,痛……
意识的海洋里,除了痛再无其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非,痛到了极限,昏了过去,可醒来,还是那彻骨的疼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不记得,只希望就此解脱,只记得痛到麻木,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其他……
只一双无神眸子向天大睁着,似在冲这苍穹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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